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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吐露心声


  戴长景和沐峰离开楼外楼时已是月上中天,扬州大街上却比白天还更加热闹非凡,各家店铺门口点起了灯笼,光芒明亮,照亮整条大街。
  沐峰怒不可遏的望着戴长景,“为什么要答应,知州府邸里有多少士兵把守,去里面偷梁换柱,除非你能上天入地。”
  戴长景打开玄铁扇,毫不正经道:“如是姑娘都开口了,我怎么拒绝的了。”
  沐峰怒瞪他一眼,“正经说话。”
  “你以为如是她真的是求我帮忙?”戴长景摇扇道:“她把事情都跟我们说了,根本就没想过让我拒绝。别忘了那枚令牌,我若答应那便是令牌,我若不答应那就是一枚废铁,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  沐峰一把拉过戴长景胳膊,沉声道:“你跟我说实话,那张羊皮纸是不是还在你身上?”
  “我真的交给了洛旻。”戴长景望着沐峰,道:“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紧急关城门,想来洛旻已经把第一份书信送去了。”
  沐峰皱眉担忧道:“也不知洛旻能否逃得出去。”
  “放心吧,他总有办法的。”戴长景露出自信从容的微笑,随后转了话题道:“九江布防图的事你不用太担心,如是能够把所有事情都摸的清清楚楚,知州府内一定有她的人。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不是难事,难得是打开孔明锁,所以他们才会找到我。”
  “九江布防图为什么会在知州府内?如是姑娘又为什么要偷梁换柱?”沐峰满腹疑问,“还有,如是姑娘当真是长孙殿下的人?”
  “我不知道。”戴长景摇了摇头,回忆起从前,悠悠道:“三年前她突然出现在扬州楼外楼,一曲闻名。奇怪的是,她并非卖身只是挂牌。当年,我只当她不屑天下男子,要让世间男子都成为她的裙下臣,被她玩弄鼓掌。如今想来,这楼外楼是扬州第一青楼,扬州的油水是最肥的,看住了扬州的官场就等于看住了大明的钱袋子。”
  沐峰怒气大盛,“泱泱大国,竟还要利用女子监视探听,这朝堂当真是污秽不堪。”
  “水至清则无鱼,越是繁华昌盛就越是淤泥污浊。”戴长景淡淡道:“天子心机,连这个都被他想到了。对了,你是怎么知道如是是朝廷的眼线?”
  “今天我收到如是姑娘的帖子,上面写着朝廷的暗语。我本以为只是如是姑娘一人而已,却没想到整个楼外楼都是朝廷的眼线。”沐峰顿生凉意,也不知南京里还有多少朝廷的眼线,四方镖局是否也被暗中窥伺。
  “我记得扬州知府魏阳并不在名单上,相反那个尚思敏就在名单上……”戴长景慢慢推敲道:“这样想来,魏大人与如是是一个阵营的,难道如是真的是皇长孙的人?”
  “羊皮纸上的名单真假难辨,凡是还得小心行事,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。”
  戴长景和沐峰回到镖局时,竟在大厅内看见了姜天,二人皆是一怔,姜天上前朝二人拱了拱手,随后在沐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沐峰点了点头,带着姜天朝自己房间走去。
  戴长景猜想是因为洛旻突然离队,三哥定是觉得奇怪想派人通知他们,但因他和沐峰曾有约,所以他不敢派别人,只能让姜天折返。
  后方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,戴长景转身望去,弱水满脸通红朝他快速跑来。
  “怎么了?”戴长景上前扶住气喘吁吁的弱水。
  弱水喘着气道:“陆姐姐喝多了酒在后院闹,谁劝都没用。沐师兄没和你一起回来吗?”
  戴长景立马快步向后院走去,弱水紧着着戴长景的步伐,继续道:“晚上陆姐姐等了许久都没见你们回来,姐姐一生气,叫人拿了酒就喝,现在在后院抱着柱子不肯放,就是不肯回房休息。”
  戴长景赶到后院时,邵宜相正趴在凉亭内的石桌上。清辉月光流泻而下,她面庞红彤,双目微阖,右手紧紧握着酒壶不肯放。
  “弱水,你去厨房替陆姑娘端碗醒酒汤。”
  弱水急忙离去,戴长景深吸一口气,轻声走进凉亭,弯身握上邵宜相手中酒壶慢慢从她手中抽离,轻轻放到一边。
  邵宜相脑袋突然动了动,戴长景转头向她望去,她仍闭着眼,红唇轻抿,眉间微微皱了皱。
  戴长景凝视着眼前的邵宜相,月光勾勒她秀美的脸庞,白皙的面庞染了一层红晕,双唇红润,弯翘的睫毛又长又浓,光彩迷人直摄人心。戴长景从未遇到过美得这般惊心动魄的女子,他望着她的目光越发迷离,胸口涌起一阵灼热波动,低头向她双唇吻去……
  一阵风突然吹来,亭外树叶发生沙沙的声响,戴长景猛地一怔,停止向前,望着近在眼前的邵宜相,清甜的酒味在她身上散发,她呼吸平稳,全不知有人正离她这般近。
  他望着她轻轻一笑,向后挪动,暗暗舒了口气,幸好及时清醒。
  戴长景屈身晃了晃她的胳膊,轻声唤道:“陆姑娘……”
  邵宜相缩了缩肩,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,睁开双眼,迷糊的朝前望去。一看到他,邵宜相欣喜若狂,拉着他的袖子,欢喜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  戴长景心中一阵惊喜,他微笑的望着邵宜相,却在碰上她热切的目光时,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,他望着她,再次轻声道:“陆姑娘,是我。”
  “啊?”邵宜相甩了甩脑袋,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,她不满的撇了撇嘴,“怎么是你?”
  戴长景只觉一阵冰凉刺骨,垂下眼低声道:“沐峰他……”
  “他还在楼外楼不肯出来。”邵宜相愤然起身,一手指着远方气愤不已,“温香软玉,他还要在那里过夜。”
  “沐峰有事在商量,他已经……”
  “跟青楼女子有什么好商量的,高床软枕,他乐不思蜀了是不是……”
  邵宜相带着醉意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,一个不留神,脚在台阶上踩空,整个人朝亭外摔去。
  “陆姑娘……”
  戴长景快速向前,有人比他快先一步抓住邵宜相的胳膊,将她稳稳的护在了身前。
  “怎么喝的这么醉。”沐峰低头望着邵宜相,虽语带责备,目光却是无限温柔。
  弱水端着汤碗走来,将醒酒汤放到石桌上。戴长景望着前面的二人心中百味杂陈,他发现到这个宽阔的后院其实十分拥挤狭隘,除了前面的两个人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。他走下台阶,带着弱水离开了后院。
  “沐峰?”邵宜相迷迷糊糊的抬头望着他,眼前竟有三个沐峰皱眉瞪着她,她晃了晃脑袋,三个沐峰也跟着她左右摇晃。她蹙起眉尖,伸出两只手想抓住他左右晃动的脑袋。
  “你别动……”
  邵宜相在他面前一阵挥舞,那三个脑袋却在她指尖来回穿过,她咬牙跺脚,更加用力的挥动双手。
  沐峰被她挥的眼花,握住她挥动的双手,邵宜相顺着他的手一直向上摸去,终于摸到他的面容。她对着他的脸颊一阵揉捏,确认是他后才乐呵呵道:“真的是你。”
  “陆姑娘你醉了,先回房休息吧。”
  “你来干什么,你去你的温柔乡,来我这里干什么。”
  邵宜相愤恨甩开他的手,因用力极大,颤颤巍巍向后退了几步,沐峰急忙上前再次扶住她,“陆姑娘当心。”
  “陆姑娘,陆姑娘,我都说我不姓陆。”邵宜相面色泛红,醉醺醺的望着沐峰,“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,从小到大,没人敢给我委屈受,没人敢让我不痛快。可我为了你,受了多少委屈,你害我伤了多少次心。”
  邵宜相醉眼朦胧,眼泪止不住从她眼中流出,她弯起嘴角自嘲道: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,你要是知道了,就不会理我了……”
  她抱着双臂哭泣颤抖,沐峰脱下身上外衣覆在她身上,深邃双眸凝视着她,柔声劝道:“先回房吧。”
  “你明不明白,你到底明不明白……”邵宜相狠狠锤敲沐峰胸口,泪流不止,“你究竟有没有良心,我这般对你,可你却沾花惹草,还进出青楼。你若再敢进去一次,我这辈子就再也不和你说话,再也不见你了。”
  沐峰扶着哭的摇摇欲坠的邵宜相,强自压住心中的剧烈激动,凝视着她许久,才哑声开口道:“陆姑娘,你不该这样对我。”
  “你以为我想吗……我也不知怎么就是想着你,想看到你,想和你在一起……你又不真是块木头,你真的看不出我……我是谁你知道吗…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  邵宜相越说越乱,双手无力垂下,倒在沐峰怀中。她嘴里仍轻声说着什么,沐峰侧耳倾听,下一瞬间,刚毅的面容变得紧绷,深邃的双眸似黑夜般漆黑,定定的望着怀中的人。
  晨早光线透过纱窗照进房间,邵宜相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,她头晕眼花,胸口恶心,肠胃更是一阵难受。
  有人轻轻敲门,弱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“陆姐姐,你起来了吗?”
  邵宜相披了件红戎斗篷起身开门,弱水进屋后,将手中汤碗递给了她,“姐姐昨晚喝了很多酒,先喝碗醒酒汤吧。”
  邵宜相摸了摸自己的干燥的喉咙,问:“我昨晚是不是说了很多话?”
  “姐姐都不记得了吗?”
  邵宜相揉了揉额间,“一觉醒来头疼的厉害,就记得昨晚喝了酒,应该说了很多话吧,喉咙又干又痒的。”
  “昨晚姐姐的确喝了很多酒,还在后院说了好多话。”
  “我说了什么话?”邵宜相紧张的望着弱水,该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给说了出来吧。
  “姐姐说了好多骂沐师兄的话。”弱水小声说道。
  “那是他该骂。”邵宜相仍愤愤不平,随后她又小心问道:“那我说的那些话,沐峰听到了吗?”
  弱水点点头,“我本来想让戴大哥劝你,后来我去厨房拿醒酒汤,回来路上碰到了沐师兄,他就和我一起去后院找你们。我们到的时候,姐姐正指天大骂沐师兄,说他在温香软玉里乐不思蜀。”
  邵宜相一点印象也没有,紧接着问:“那之后呢,之后又发生什么事了?”
  “之后戴大哥就带我离开了,我也不清楚后面的事,不过好像是沐师兄送你回房的。”
  邵宜相抚了抚额角,该不会糊里糊涂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吧。若真是如此,以沐峰那古板的性格,定是再不会理她了。
  她换了件衣服出房门,刚走到大厅门口,就见沐峰站在大厅中央,他身边站着位身形纤细的女子,那女子成熟妩媚,婀娜曼妙,站在沐峰旁边巧兮倩笑,十分亲密。
  邵宜相火上心头,大步走进大厅,一把抓过沐峰的胳膊往旁边拉去,横眉怒目,直直瞪着前面的女子。
  如是打量了邵宜相一会,随即望着沐峰一阵娇笑,“怪不得……”
  如是没有再说下去,却令邵宜相心中怒火更甚,她狠狠的瞪向沐峰,沐峰却避过她的眼神转头向门口望去,戴长景正跨门而入,如是笑吟吟的上前挽上他的胳膊,“可让我好等。”
  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  戴长景虽和如是说着话,目光却去望邵宜相,她满眼怒火瞪着沐峰,沐峰盯着远方避过与她视线接触。
  温润柔软的玉手扶到戴长景脸颊上,如是将他的脸转向自己,轻声笑道:“大公子既与我说话,便该看着我说。”
  戴长景略笑了笑,如是娇声道:“有些细节想和你说说,可偏偏沐少镖主不愿再去楼外楼,我只好在这里等你了。”
  沐峰朝戴长景递了个眼神,意思是有话到书房再说。他走出客厅,邵宜相立马追了出去,大声道:“你站住。”
  沐峰依言站在原地,邵宜相愤愤的走到他面前,问:“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了?”
  “陆姑娘昨晚喝醉了,什么话也没说。”
  “不可能,弱水说我说了好多话。”邵宜相瞪着沐峰,轻声道:“是不是因为我昨天说了些骂你的话,你生我气。”
  沐峰没有回话,邵宜相气道:“我没说错,你堂堂少镖主进出青楼,本就不是光彩的事。”
  “陆姑娘说的没错。”沐峰开口道:“我还有事,姑娘自便。”
  “你就这般不想和我说话。”邵宜相一把抓过沐峰的胳膊,瞪着他道:“我昨天究竟说了些什么?我是不是说了……说了一些……”
  “陆姑娘什么话也没说。”
  “我若什么也没说,你会这样对我。”邵宜相脱口而言,看沐峰的样子,该不会知道她就是六小姐。
  沐峰目光望向邵宜相,神色平静道:“陆姑娘真的误会了,姑娘托镖四方镖局,我所做的只是镖局应该做的。”
  邵宜相直直的望着沐峰,“你什么意思?”
  “四方镖局受陆姑娘所托护姑娘上京,一路保姑娘安全是我应该做的,换作别人,我也会那么做,姑娘不必把那些事放在心上。”
  邵宜相明白了他的意思,怒气瞬间直冲胸腔,“放不放在心上我说了算,我有没有误会我自己最清楚。”
  她怒气冲冲转身就走,戴长景从她身边走过,见邵宜相满脸怒气,不明白的望了沐峰一眼,“你又惹陆姑娘生气了?”
  “那位姑娘的脾气可真大。”如是挽着戴长景娇笑道:“不过这般容貌,脾气大点也是应该的。”
  “去书房说话吧。”
  沐峰朝书房走去,如是挽着戴长景跟在后面,她贴身对戴长景轻笑道:“有人倒是想被那位姑娘发顿脾气呢。”
  戴长景侧头望她,如是唇角微扬,妩媚娇笑,戴长景暗叹,她果然玲珑剔透,洞察人心。
  邵宜相愤愤的打开衣柜,将里面所有衣服全都拿了出来,弱水在旁劝道:“陆姐姐这是干什么?你生沐师兄的气也不用收拾包袱。”
  “你去告诉他,我不托镖四方镖局了,我不要他做应该做的事。”邵宜相边收拾包袱边愤恨道:“我看他还有什么借口,他当我也是木头,没感觉的吗。”
  “姐姐说什么?”弱水不明所以,她上前阻止邵宜相,哀求道:“姐姐你别这样,沐师兄惹你生气,我让戴大哥教训他,姐姐你别走。”
  邵宜相收拾好包袱后狠狠打了个结,“你不用劝了,你去告诉沐峰,让他把我的东西全部给我送客栈去,我再也不烦他了。”
  “姐姐……”弱水紧紧拽着邵宜相,“沐师兄最近整日早出晚归忙的很,你真忍心这个时候给他添麻烦。”
  邵宜相突然停下动作,回想这几日,洛旻突然出现又消失,就连姜天也折返回了扬州。自从在船上被官兵突然搜查后,沐峰变得行踪神秘,总是心事重重的,姜天突然折返不知是不是三哥那边出了什么事?
  邵宜相越想越心惊,她跑出门外,找了一番后在书房门口找到姜天,急忙跑上去,姜天伸手拦住了她,恭敬道:“陆姑娘,少镖主在房内议事,姑娘先回吧。”
  “我是来找你的。”邵宜相紧张的望着他,“你不是跟着三哥吗?为什么会突然回来?三哥怎么样了?他出事了吗?要不要紧?”
  邵宜相问出一连串问题,姜天警惕的打量着她,邵宜相见他不说话心中更急,不由提高了声音,“三哥究竟怎么样了,你快说啊。”
  书房门从里面被打开,沐峰率先走出来,向姜天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  邵宜相冲上前拉着沐峰的胳膊,焦急道:“三哥在哪?我要去见他。”
  沐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,平静道:“陆姑娘放心,等安排好一切,就能启程赶上三哥了。”
  这么说来,三哥并没有出事,邵宜相心中微微安定,又道:“那现在就赶路,我要尽快和三哥见面。”
  沐峰神色冷淡道:“此次范镖主会带队护送我们上路,人多车多,还需多些时间准备。”
  “我们已在扬州停留多日,还没准备好?”邵宜相望向从书房里走来的如是,冷声道:“是少镖主舍不得扬州的风情吧。”
  如是掩面轻笑一声,一只玉手搭在下巴处,饶有兴致的望着前面的二人。
  “出镖日子定了会告知姑娘,陆姑娘回房休息吧。”
  邵宜相狠狠的瞪着沐峰,恨声道:“我说了我要赶路,我要见到三哥。”
  如是盈盈妙目又向沐峰望去,托着下巴打量他又会说些什么,一副热衷看戏的样子。
  沐峰不欲再多言,对姜天道:“姜叔,送陆姑娘回房。”
  “走不走我自己说了算,我不是一定要靠你,我自己也能回京城。”
  沐峰面容严肃,冷声吩咐道:“姜叔,交代下去,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镖局。”
  “我要走,谁敢拦。”
  邵宜相怒目而视,胸口起伏的厉害。沐峰顿时语塞,沉着面色望着邵宜相,她是镖局托镖人,她若要走,的确无人敢拦。
  如是美目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,看着他们争锋相对的样子,不由以帕掩面,暗自偷笑。
  戴长景突然大笑两声,“三哥替陆姑娘守着镖一路前行,能得陆姑娘牵挂,当真让人羡慕。”
  如是勾人的媚眼不满的嗔了戴长景一眼,怪他打破了局,扰她看戏。
  “那是自然,一路上三哥对我细心关照,整个镖局也只有他是真的关心我,而不是尽他镖局的责任,做他该做的事情。”邵宜相一双清亮的眼眸直直的望着沐峰,声音冰凉冷漠。
  “三哥仁心宽厚,若是知道陆姑娘为了尽快和他会和不顾安全匆匆上路,到时候自责就是他了。”戴长景又道:“沐峰也是为了安全考虑,准备的越充分之后赶路也越顺利,也就能尽快赶上三哥了。”
  “大公子果然和沐少镖主兄弟情深,同出一辙。”
  邵宜相冷哼一声,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,她转过身望去,戴长景仍带着笑容朝她微笑,而沐峰却始终垂眼避过她的视线,他身边的如是妩媚娇娆,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正朝着她微微而笑。
  如是望着前面光彩明媚堪比明珠的女子,媚眼一转,她伸手挽上沐峰的胳膊,含笑对上前面女子欲喷火的目光。沐峰一怔,还来不及从她手中抽出,便觉前面有一样东西砸来,他伸手握住砸来的东西,是一枚漆黑如墨的玉佩。抬眼向前方望去,邵宜相已愤恨转身,大步离去。
  沐峰紧握手中玉佩,漆黑深眸向如是狠狠瞪去,如是娇然一笑,躲到了戴长景身后。沐峰面沉如水,一声不吭带着姜天离开。
  戴长景佩服的朝如是点了点头,微微一笑,“敢拿沐峰开玩笑,如是姑娘当属第一人。”
  如是玉手托起戴长景下巴,抬头凝视了他许久,才放下手娇笑道:“我虽在楼外楼,却从没做过强颜欢笑的事,大公子竟活的还不如我呢。”
  戴长景知道如是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,也不解释强辩,低头轻笑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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