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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族学考试


农历七月初一,是诸葛村族学考试的日子。
诸葛云疏卯时二刻就被林氏喊起床了,套鞋穿衣,铺床叠被,然后开始洗漱。
简单的吃完早饭,诸葛老爷子宣布今日休息一天。
诸葛云疏第一次经历被全家十几口人送去考场,那阵仗,额~,突然看到前方,~好像也挺普通的。
只见族学门口,黑压压一片挤满了人,每家几乎都是拖家带口的,十几人已经算少的了。
因天气热的原因,还时不时飘来汗臭味,诸葛大花下意识的低了低头,试图用手捂住鼻子。
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诸葛村的诸葛家人对入学的重视不亚于现代父母。
毕竟有机会了,谁不想让自家孩子靠读书改变命运呢?那位京城的二爷爷不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诸葛云疏一家人,靠她爹诸葛来富的厚脸皮,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的前列。
因为规定,只有考试人员才能进入族学内,所以当诸葛云疏和她的两个堂兄进入学院内时,环境顿时变的清净了些。
诸葛云疏环视四周,发现诸葛家的族学占地并不大,就三间阔长的黄泥青瓦房,瓦房前是一个百平方左右的广场,在距离瓦房三四丈远的两侧,各有一间低矮的用茅草做顶的茅房,这就是族学的全貌。
诸葛云疏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在广场上,一眼望去,大概二百名考生,男多女少。在她们的正前方坐着一位面容严峻的族学夫子,那夫子身旁站着十余名十四五岁的弟子。
参加族学考试的所有考生,在那名严肃夫子的命令下,按照二十人一个队伍依次排好,共有十个队伍。
那夫子扫视一圈,道:“族学考试一共考两场,第一场根据所听到的内容,背诵出来,半炷香后,依次考核。”
紧接着,夫子身旁的十位弟子,分别站在了不同的队伍面前,从右往左,每个弟子依次朗读着,《幼学琼林》中的祖孙父子、天文、朝廷、文职……朝廷篇且顺序不一。
诸葛云疏和堂兄们在第二个队伍,所以她们要记得就是《幼学琼林》中的天文篇,也是第一篇。等前面的少年念完,夫子开口道:“点香”,也就是考试正式开始了。
在这半炷香的时间内,大家都在努力的记里面的内容,但是好多都是越想记得多,前面的就忘的越快。
“诶呀,前面的是什么来着,呜哇……”,一个大概八岁的小童,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。
这时,一名壮汉走了过来,抱起那名哭的小童,就往门外走。很显然,是被淘汰了。
其他考生看见这一情况,都吓得不敢出声。
很快,半炷香的时间就过去了。
“考核开始。”夫子严厉地声音传来。
此时,每排队伍前面的少年弟子,都坐在各自的桌子旁,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支毛笔,桌上放着一张纸,开口道,“依次上前来,报上姓名、年龄。”
这时队伍最前面的考生走上前,“俺叫诸葛云二,今年十岁。”
“开始吧!”
“混沌初开,乾坤始奠。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夭,气之重浊下……凝……,俺不记得了。”
“下一个。”年轻弟子道。
“我叫诸葛云清,今年九岁。”
“好,从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往后背。”
“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。日月五星,谓之七政……心多过虑,何异杞人忧天;事不量……,后面的不记得了。”
……
“下一个。”,不知不觉,已经排到她们了。
诸葛云疏看着她二堂兄紧张的走上前去,“我叫诸葛云义,今年十二岁。”
“从齐妇含冤开始,往后背。”
“齐妇含冤,三年不雨;邹衍下狱,六月飞……霜……”
“下一个。”
“我叫诸葛云疏,今年八岁。”
“从头开始。”
听到这里,诸葛云疏松了口气,希望后面的三堂兄能够多记一些。
“混沌初开,乾坤始奠。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,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……雨旸时若,系是休徵;天地交泰,称斯盛世。”诸葛大花流利的背完。
坐在前面的少年惊讶的看着她,疑惑道,“家中可有长辈教导?”
“家中小叔教过。”诸葛云疏心想,也不能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啊,现实中确实如此。
“可识字?”
“略通一二。”
只见这名少年在她的名字后面打上一个勾,并备注:此女记忆佳。而她看着其他人名字后面,要么是一个圈要么是两个圈,当然打x的最多。她二堂兄名字后面就被打了x,估计是淘汰了。
“好了,下一个。”
只见她三堂兄走上前,结巴道:“我叫……诸葛云礼,今年十岁。”
“你从日为众阳之宗开始往后背。”
“日为……众阳之宗,月乃太阴之象……雷部推车之女回阿香。云师系……,额,不会了。”
“下一个。”
……
很快所有考生第一场考核结束,只见每个队伍前的少年把记录的纸张交给那名夫子。

过了一会,夫子清了清嗓子,“接下来,念到名字的考生出列,没有念到名字的考生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“诸葛云泊、诸葛云兴、诸葛云疏、诸葛云清……诸葛云汐……诸葛云礼……”
其他的名字诸葛云疏不关心,但是听到三堂兄的名字,她真是太开心了。家里多一个人上族学,未来家里的经济情况就会好一些,靠小叔一人,肯定不行的。
没有念到名字的人已经陆续离开了,二堂兄对她们一番勉励后,也失落的走了。
这时,剩下的五十人已经被带到了,来到一间大学舍内,按照指示,依次坐在自己的桌前。
桌子上笔墨纸砚很是齐全。
“第二场考试,看字写字,半炷香时间。”夫子声音再次响起。
这时两名弟子一同拉开卷轴,只见上面出现密密麻麻的字,看着脑壳疼。
诸葛云疏发现这个时代和她前世的古代一样,文章书籍都没有标点符号和断句。
她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,发现是《三字经》中经典篇中的内容,从礼乐射一直到知始终。
这时,夫子让一个弟子把香点上,宣布着考试开始。
作为一个每天夜里进入学习系统练字三小时的诸葛云疏来说,她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欺负小孩子。但,那能怎么办,为了改变命运,为了读书,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声对不起了。
诸葛云疏头也不抬的匀速默写着,因为写的太认真,没有注意到,来回走动的夫子已经在她桌旁停留很长时间了。
原本夫子坐在上面,坐累了,就下来来回走动。无意中发现一名女娃,抬头挺胸,握笔姿势正确,眼眸微垂手不停的写着字。
出于好奇,他走过去看了一眼,结果这一看就被吸引了。此女娃字迹工整,下笔有力,虽笔迹稚嫩,但一看就是每日花时间练习,从没有懈怠过。
夫子看着诸葛云疏,满意地点着头,摸着自己的胡须,回到原先的座位上了。
诸葛云疏不知道的是,她已经被族学内最严厉地夫子盯上。
而此时的她已经写完最后一个字,正在满意的欣赏着。诸葛云疏觉得自己现在的毛笔字可以去参加现代小学书法大赛了,说不定能拿个优秀奖。
“时间到,停止书写。”夫子话音刚落,就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弟子上前把笔墨收走。
过了一会,等纸上的字干的差不多了,纸张也被先前的弟子依次收走。
“好了,各位考生回去等消息吧,下午申时一刻在族学外宣布最终结果。”等几个弟子把纸张全部收完,夫子对着众考生道。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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